圣诞前夕

圣诞前夕一直是我最向往的节日。

今年的前夕过得有些特别。

收到了特制礼物。

拆礼物时，竟然有股暖意涌上心头。

从未体验如此感受。

确实有被感动。

想起了李克勤的《佳节》，歌词里提到

“如果一生可以尚有百万个的佳节

我亦凭着同样热情解礼物结”

写下这篇回忆，

希望以后回想起2012年的圣诞前夕，

依然会被感动。

好朋友只是朋友

最近回营开会，跟朋友聊天，
他说下班回家，只想跟儿子说话，
因为老婆，父母和朋友
只会讲难听的真心话。
虽然真实，但他听不下去。
这让我想到“好朋友”这个话题。

我经常听到这样的说法。
“我这个人很直的，好听的话我不会说，
我只会讲最坦白，最直接，最难听的...
因为我是他的好朋友”

我以前很相信这个说法。

因为他是你最好的朋友，

所以他应该直接批评你，教训你，

而不是安慰你，说你想听的话，

或陪你一起臭骂那些对你不好的人。

因为问题出在你身上，不关别人的事。

一个人不如意的时候，

通常都想找人倾诉。

这时，所谓的好朋友会挺身而出。

当他认为问题出在你身上的时候，

他会毫不留情地骂醒你。

他会讲最难听的话点醒你。

虽然他说的可能都是事实，

但你很可能不会再找他谈心事了。

为何如此呢？

这些好朋友肯花时间骂你，

是一件很难得的事。

他们应该是最了解你的朋友。

但...他们未必是最关心你的朋友。

一般失业，失恋或生活不如意的人，

在心情极差的情况下，

通常听不进难听的话。

这是人之常情。

那些有话直说，只会骂你和讲你的朋友，

并没有尝试用最适当的方法和语气，

把他们想对你说的话传达给你。

朋友之间不须掩饰，

但我觉得那些肯花时间整理自己的话语，

让你心烦意乱的时候，

能在comfort level里听取他的意见的朋友，

才是真的关心你的朋友。

因为那些是需要effort的。

那些只想教训你，纠正你的人，

出发点纯粹是想骂你，

还是真心想拯救你，

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真正关心你的朋友，

会尝试体会你的心情。

很多时候，那些教训你的朋友，

他们挑出你的缺点，指出你的毛病，

这些问题其实你自己都懂。

你只希望他们make an effort，

用最适当的方法讲给你听。

如果真的关心你，在乎你，这样做很难吗？

认识你最久的朋友，

未必是最了解你的朋友。
也未必是最关心你的朋友。
就算是最了解你的朋友，
也未必最关心你。

如果你发现你的好朋友
越来越少找你谈心事，
关于他失恋、失业、
或其他不如意的消息，
你都是从其他朋友的口中得知，
那你可能要问自己，
你到底是不是他的好朋友。

非诚勿扰

最近迷上了在大陆火红的《非诚勿扰》。

虽是相亲节目，但每集的起承转合比戏剧还厉害。

我看《非》时的情绪起伏，比看任何电视剧还大。

我相信节目是真实的，但就算是造假的，

我也对节目策划五体投地般佩服。

有一位男嘉宾让我留下深刻印象。

那一集有经典好莱坞电影的桥段。

不起眼的loser男主角掳获美丽女主角的芳心。

笑中有泪，泪中有笑，大团圆结局。

陈奕心。

一个怪人。

一个不平凡的平凡人。

矮，瘦，不起眼。

爷爷是印度人，奶奶是中国人。

母亲是越南人，从不愿提父亲。

在美国念书，在香港工作。

讲一口香港腔，参杂美式英语的破华语。

他情绪化，时而开朗，时而沉默，

时而激动，时而调皮，时而不知所谓。

主持人叫他陈奕迅，他激动地纠正：“心，是心！”

说完，他笑逐颜开，沾沾自喜地告诉主持人，

他身上的服装是有人赞助的。

主持人愣住。

他一直卖关子，说有特别礼物要送给主持人。

主持人被惹毛了，叫他马上拿出礼物，不然就不用送了。

他立刻叫导播放片子。

那是一个5秒钟粗制滥造的樱花录像带。

他说特地跑到武汉，拿DV拍樱花，

把这宝贵的“回忆”送给主持人，

还严肃地补上一句“no one can take it away from you!"

主持人听了目瞪口呆。

他播放一段自我介绍的片段。

在里头，他怪腔怪调地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内容，

很惹人反感。

主持人问他问题，他总是胡乱回答一通，

把现场观众和女嘉宾逗笑了。

连被公认是24位女嘉宾中最美丽，最有气质，

最难被逗笑的“冰山美人”邢星都忍不住笑了。

奕心透露他曾经与两个女孩交往过。

第一位是一个被男友甩后，为了气男友，

故意接近奕心的女孩。

奕心知道女孩的动机，但还是愿意与她交往。

没多久，女孩就甩了奕心，重回男友身边。

第二位是一个被黑人男友殴打后，

跑到奕心身边避难的女孩。

奕心心疼女孩，与她交往。

没多久，女孩又抛弃奕心，回到黑人身边。

听起来很黑色幽默，全场女嘉宾和观众都笑了。

奕心却一脸沉重。

他苦恼地问主持人“好笑吗？”

主持人还是忍不住笑了。

我看了心有点酸。

被问及择偶条件，奕心马上又high起来，

他既兴奋，又认真地说...

“我要找一个能让我变得很有power的女孩！”

大家都听得一头雾水。

有些女嘉宾也因此嫌他幼稚。

大家开始觉得这“小孩”是闹的，

对他的印象越来越打折扣。

他们都认为奕心不可能赢得任何一位女嘉宾的心。

但毕竟他为节目提供了很多娱乐，也算功德圆满。

这时，主持人问他为何总是“收留”别人不要的女孩，

自己难道没有认真追求过一个喜欢的对象吗？

奕心竟然说他不明白主持人的问题。

主持人放弃了，直接que导播放奕心的故事片段。

这个片段瞬间把节目变成悲剧。

原来奕心小时候，父母就离婚了，还各自成立新家庭。

两人都不要奕心，把他丢给奶奶。

奶奶辛苦地把他带大，

用了毕生的积蓄供他上美国念书。

奶奶后来去世了，奕心原想回国看奶奶最后一面，

但父母却不肯出钱给他买机票。

奕心很难过，他答应奶奶要好好念书，

最后成功荣获大学里的总统学位。

奕心看着片段，哭得稀里哗啦的。

女嘉宾个个哭成泪人。

冰山美人邢星也不停啜泣。

主持人这时才知道，

原来奕心本身就是没有人要的孩子，

他深知被抛弃没人理的感觉，

所为那些被男友抛弃的女孩，

他都愿意收留她们，爱护她们。

别人不要的东西，他都要。

听完主持人这番话，

奕心简直哭得说不出话来。

当奕心平复了情绪后，

他透露目前正在当义工，

给一些不能上学的孩子提供教育。

他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变得很有power，

开设一间免费学校，给需要帮助的孩子上学。

女嘉宾们一边擦泪，

一边用怜悯的眼神望着奕心。

在面临选择对象的时候，

现场出现了史无前例的状况。

冰山美人邢星几乎每集都是男嘉宾心仪的对象，

但她从未接受过任何一位男生的爱。

帅哥，商人，猛男，小开，

甚至最抢手的所谓“高～富～帅”，

都无法感动她。

这时，邢星竟然主动上前，要奕心接受她。

简直太那个了吧！

大家都跌破眼镜！

第一美女要跟一个nerd在一起？

太hollywood ending了！

当你以为剧本已经很完美，够精彩了，

陈奕心却做了所有讨喜的男主角应该做的事。

他选择了外貌平凡，却一直默默支持他的女嘉宾颜丹。

原来在节目进行的过程中，

颜丹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奕心。
当其他女嘉宾都以玩笑的语气应付奕心时，
颜丹则认真回答奕心的每一道问题。

奕心接受了颜丹后，一直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从一个吊儿郎当的大男孩变成一个听话的小男人。

《非诚勿扰》如此受欢迎是有它的原因。

你相信就看，不相信就别看。

我相信，我看。

诚如剧名...《非诚勿扰》。

那一夜，他要...

他一早就陪她逛家具店。

她想买书架。

选了老半天，她一直没找到合适的。

她建议到另外一家选购。

于是，他陪她到另外一间店。

又选了大半天，还是没有满意的。

她突然想回到之前那家。

他有点累了，但还是陪她回到前一家去。

选了好久，在他的建议下，她终于买了一个。

回到家里，他替她把书架搬上楼，并开始组装。

看起来容易，但这DIY书架还真不容易装置。

他耗了很多体力，也流了很多汗水。

中途一个环节装置错了，她还说了他几句。

他有点不高兴，但还是默默地把书架装好。

两人吃晚饭时，沉默不语。

他有点不悦，她看得出来。

他没给好脸色，她也不高兴。

她一向逛街都是这样，他应该了解的。

睡觉前，他一如往常，穿了boxer，躺在床上。

她洗了澡，也来到床上。

她说逛了一整天，背部有点酸痛。

她请求他替她按摩。

通常，他帮她按摩时，她是不穿衣服的。

但今晚，她心情不是很好，于是穿了背心和短裤。

尽管他已精疲力竭，但他还是答应她的要求，

尽力替她按摩。

按完之后，两人真的累坏了。

她关了灯，背对着他，准备入睡。

他闭上双眼，也渐渐入睡。

这时，她突然转身面对他。

他感觉她转过身了，于是望了她一眼，跟着亲吻她。

两人越吻越烈，把按耐了一天的情绪和欲望释放出来。

他把她的背心脱了，开始抚摸她的乳房。

她紧紧抱着他，不停地与他舌吻。

他把她的短裤和内裤拉下，

然后压在她身上，开始吻遍她全身。

她欲火焚身，迅速除掉他的boxer，

触摸他已膨胀的下体。

他确保她每一寸肌肤都沾有他爱的口液。

她忍不住了，她马上就要。

她拿出保险套，给他戴上。

两人疯狂地造爱。

他是如此地需要她。

她一直与他接吻，这是她爱的表示。

她与他接吻时所发出的低音声，让他更加冲动。

她抓紧他臀部，抖动了腰身，发出凌厉的呻吟。

他闭上双眼，狂然地泄出，把满满的爱释放给她。

她感觉到体内一股液体撞击套子的震撼。

那一夜，两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两人是如此地深爱对方。

第二天早上，他们一同把书本摆在架子上。

两人在书架前拥抱，接吻。

他觉得书架上应增添一个花瓶。

两人牵着手去购买。

最爱逛超市

近几年越来越爱逛超市。

听说这是老化的现象。

逛超市时感觉特别平和。
有颜色，有味道，有轻音乐。
有真实的对话。
每种物品都像一个家庭。

每个顾客好像都有故事。

最近有了一个想法。

不一样的超市代表不一样的生活。

在哪一间超市感觉最自在，

就代表你最适合哪一种生活。

超市也分阶级。

Sheng Siong和Shop n Save较中下层。

应该象征过着租房子，或住在环境较杂乱，

那种颠沛流离的生活。

NTUC应属中产阶级。

就像住3-5房式的政府组屋一样。
Giant应该也一样。
但我不太喜欢Giant，因为实在太多人了。
我很偏激地把Giant归类为人很多的组屋区。
直觉想到Jurong。
我不太去Jurong的。

Cold Storage中上层。

公寓或半独立住屋。

Market Place最高级，

象征私人豪宅。

当你走进以上任何一间超市，

感觉那是属于你的超市，

你就找到了合适的生活水平。

这个理论纯属个人观点。

当我走进Sheng Siong和Shop n Save时，

我都想尽快买完东西就走。

那里应该不属于我。

我最长去NTUC。

可能因为我家楼下就有一个，

而且那间NTUC又宽敞又干净，

逛起来就是有与世无争的感觉。

尤其是夜晚10-11pm就要打烊的时候，

零压力，超自在，老友鬼鬼。

我应该最适合中产阶级的生活。

老实说，我也喜欢逛Cold Storage。

它没有NTUC那么老朋友。

感觉倒像中学时喜欢学姐，

或隔壁班的女高材生那样，

不完全自在，但暗地里总想靠近。

CS可能代表那种我不确定是否合适，

但却想有一天努力得到的生活。

较少逛Market Place。

Raffles City和Paragon的，感觉有距离。

离家近的i12分行，偶尔逛一下。

人一多就会闪避。

有点高尚，会自卑。

通常洗完澡才逛NTUC，

穿着T-shirt、短裤和拖鞋，

就像走进家里冷气极大的巨型储藏室里。

有家的感觉。

所以说住政府组屋3-5房式就够了......吗？

有些事情是矛盾的。

去年我住香港的W Hotel。

很Slick，很名牌，简直是Playboy住的。

来到国外，我短暂地脱离了现实。

酒店楼下的高级超市，

高不可攀，富贵逼人，

但我每天逛。

还穿着光鲜亮丽的服装逛。

完全自在，十分享受。

难道这就是虚荣心？

人的价值观随着年龄不断改变。

这应该很正常吧？

我记得小时候，

最爱逛的是ma ma shop。

李克勤也会老

王菲的《开到荼靡》歌词提到，

“一个一个偶像也不外如此，沉迷过的偶像一个个消失”

没错，这是一个偶像渐渐消失的年代。

很多我曾欣赏的前辈，或曾向他看齐的人物，

近期都让我有点小失望。

李克勤。

我1989年就开始听他的歌。

喜欢的不是他的歌，而是他的声音。

年轻时总是会幻想有一天醒来，

开口说话时，变成了他的声音。

2001年，他的事业正如歌曲《飞花》一样，开始起飞了。
2002年，唱了很有商业魅力的《高妹》，成了大红人。
当时信心满满的他真的很能唱。

《K歌之王》唱得比Eason好。

《为你钟情》唱得比哥哥好。

一点都不夸张。

2003年，我认为是他唱功的巅峰，

《左麟右里》演唱会无论唱合声或主音都登峰造极，

简直是一场刻意打压阿伦，凸显自己的演唱会。

2004年，尝试把key升高。

我很喜欢《空中飞人》和《Smart I.D》这两张专辑。

很精致，够细腻。

2005年，与容祖儿产生化学作用，实在够啱key 。

李克勤唱出了新的精彩。

2006年，《演奏厅》专辑十分个人，是唱自己喜欢的。

完全没包袱。死忠歌迷最爱这种。好听。

2007年开始，渐渐失去神采。

好像累了。选歌懒了。

1967年出生的他，难道男人40走下坡？

2012年的云顶演唱会，老实说，状态极差。

好像没尽力，好像唱得很吃力。

好多高音用微弱的假音带过。

好多低音失去原有的浑厚魅力。

每次听他的演唱会，都有跑到台前近距离看他的冲动。

今年，只想静静坐着听他唱。

偏偏与往年的演唱会相比，

今年坐的是最容易跑到台前的位子。

我告诉自己，可能已晋升为老歌迷行列，

只想听他唱歌，不想上前“打扰他”。

但其实不是。原来我一直没被他的歌声感动，

所以只好默默地聆听，慢慢地等候，

希望下一首歌能让我蠢蠢欲动，坐立不安。

《罪人》唱得没有生命力。

《爱不释手》以前那种闭上双眼，

全情投入而唱出的情感不见了。

最难过的是听《大会堂演奏厅》。

老实说，这是一首已经听得很腻的歌曲，

但每次在演唱会时，他都会尽全力把这首歌唱得很动听。

但这次他在演唱这首歌时，我只能说…他可能也唱腻了。

尾句歌词的最后四个字坦荡荡地总结他当晚的表现

“…无力挽留”

当晚一直期待他唱温馨的《再见穿梭机》。

果然，演唱会要结束时，他唱了。

当时，背景还播放着他幸福的生活照。

我顿时有些释怀。 他目前过得真的很幸福，很美满。

我替他高兴。可能他真的少了动力。可能他不想争了。

听某知名创作人说过，

他最精彩的作品，是他最潦倒的时候写的。

很多经典的悲伤情歌，都是作曲者最惨痛的经历。

难道幸福快乐的李克勤正如《再见穿梭机》的歌词所说…

“要做的经已做到都算好，你下一章已到？”

当晚演唱会结束后，我的心情很平静，

不像以前那样high到不行。

我告诉自己，这是正常的。

正如我看Woody Allen的电影，

他巅峰时期的作品每一部都让我惊叹。

现在看他的电影，我持平常心，

偶尔有《Vicky Cristina Barcelona》
和《Midnight Paris》，

我就满足了。

李克勤的歌陪伴我大半辈子，给了我无限的回忆。

我觉得够了。

来到演唱会现场，看见他的歌迷都是三、四十来岁的人。

他的歌应该都治疗过他们的情伤，抚慰过他们的低潮。

演唱会进行时，转头望过去，

好多歌迷都一字不漏地陪他哼唱，个个满怀感触。

有些人，有些事一辈子忘不了。

从云顶返回新加坡后，我一直不敢动笔。

写这篇文章，说李克勤不好，我比谁都痛。

但我还是鼓起勇气，把心情写出来。

我必须接受偶像的退化，才会更加珍惜他。

他再办演唱会，我还是会捧场，

但应该也像这次一样，只会坐着静静聆听。

这没什么不好。这是人生的新阶段。

毕竟，人都会老。

李克勤老了。

我也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