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2月9日星期五

跟谁住?

昨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见一位朋友,
但我跟这位朋友并不熟。
他把新家装修得非常漂亮,
是我喜欢的复古风,
地方又宽敞,
可说是完美无瑕。
但他并不快乐。
因为他失恋了。
前任搬走了,
如今他一个人住。

这个梦让我想起一位同事曾说过:
住什么地方并不重要。
只要能跟喜欢的人住在一起,
住哪儿都开心。

我的两位好友CD在一起16年了。
C最近在东部买了房子。
他们带我到新屋的组屋区逛逛。
这是长年住在北部的D
第二次参观新屋的环境。
D在西部上班。
东部距离他上班地点稍远了些。
D根本不在乎。
他连如何从新屋前往工作地点的路线都没查看。
他也不介意新屋离地铁站有些遥远。
他一心只想跟C住在一起。
居住环境的好坏已不是问题。

我去年买了房子。
准备把长期在外租房住的父亲接来同住。
他与母亲离婚后,就一直独居。
我知道父亲很希望可以跟我同住。
他喜欢煮东西给我吃,
也喜欢我陪他一起看球赛。
但我买了房子后,父亲就病逝了。

父亲临终前陪我到建屋局签字。
他的签名永远烙印在纸上,
象征着无论他身在何方,
我的新屋终究是他的家。


最近我的牙龈发炎,肿得很厉害。
牙医给我止痛药,
说必须等过几天牙龈消肿后,
才能替我进行清理。

那一夜,我没吃止痛药,忍痛入眠。
熟睡中,我相信牙龈应该是肿出一个山丘来。
我没感觉到疼,却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我梦见了父亲。
梦里,他是个毒枭。
他置身在一个植物园里,
把一包包透明的白粉洒在植物上,
好像把毒品当成肥料来用。
他一脸淡定,面带笑容。
我就站在前方观看他“施肥”。

不久后,我突然醒了。
这时,我才感觉到我那即将火山爆发的牙龈。
我立刻起床吃止痛药。
吃了药之后,我一睡到天明。

第二天醒来,我的牙龈也消肿了许多。
第三天一早,医生顺利替我清理牙龈,终止我的痛楚。
我仔细一想,当晚父亲似乎是托梦叫我起床吃药。
他以毒枭的身份出现,还真有点滑稽。

从科学角度来说,
整个梦境可能是我大脑启发的一项活动,
目的是要我对症下药,处理发炎的问题。
但我更情愿相信,
是父亲心疼我发炎,
以毒药取代止痛药,
暗示我是时候“服毒”了。

那夜之后,我深信父亲自从在房契上签了字,
就遵守承诺,逝世后仍与我同住一个屋檐下,
暗暗地守护着我。

正如一位友人在父亲的葬礼上告诉过我,
我必须把丧父之痛尽快抛开,
心里才能腾出位子给父亲。

如今父亲离开我一年多了,
我的难过渐渐地减轻。
父亲也悄悄地住进了我心。